第4章 恨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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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三五天會過來一次，送些零散用品，我沒有跟他說過什麽，也沒有問過他是什麽目的，都沒有關系，只要還活著，能夠知道裳妍在距離不遠的地方生活著就好。
男人過來總是會說一些東西，有時候是熱鬧的事情，也有時候是家裏的瑣碎小事，不知不覺，時間就過去了一年，也許還要多些，我記不得了。
這天，男人又來了，坐在我不遠處開始念叨：“大哥真是太過分了，將人娶回來卻這樣折磨，我看大嫂活不了多久了，這樣也好，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。”
男人感慨的嘆了一口氣，也沒有想要我回答，繼續道：“堂堂的尚書府千金落得這樣的下場，真不知道應該怪誰。”
我的心微微一動，距離剛醒來那一次之後，第二次看向這個救了我的男人，“你說的尚書府千金叫什麽。”
男人整個人頓時一僵，不敢置信的看著我，似乎是錯愕我會講話，又像是在震驚我會感興趣這些事。
我不悅的蹙眉，眼眸的冰冷深了幾分。
男人幹笑了兩下，然後說道：“說起來你應該也不知道，大嫂的名字叫裳妍。”
我整個人都呆住了。
臉色剎那間褪去所有的血色，身體也晃了晃。
男人也慌了，連忙過來扶我，關切的問道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“尚書府，裳妍。”我一字一頓的念叨，心裏翻起滔天的恨意。
男人每次說起他大嫂的事情我都有聽見耳裏，畢竟這是唯一多說話聲，可是我怎麽都想不到，男人嘴裏受苦的女人竟然是裳妍。
我渾身都在顫抖，恨那個男人，也恨自己，為什麽沒有去打探一下裳妍究竟過的怎麽樣，就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，聽著別人講述裳妍的痛苦。
雙手緊緊的攥住，指甲鑲砌進掌心裏，都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痛，反而讓心裏的恨意越發的濃郁。
男人，也就是李家二公子著急的問道：“姑娘，你沒事吧，到底哪裏不舒服，要不我去找大夫？”
二公子往日自言自語的話又自顧自發的從腦海裏冒了出來，我以為我無視掉了，現在才發現字字句句都是那麽的清晰。
“大哥洞房的第二天我看見大嫂走路很奇怪，不過她臉上的笑倒是很真誠，一看就是善良的女人。”
“大嫂笑的越來越少了，偶然的時候我竟然看見大嫂身上的傷痕，淤青一片，我問大嫂怎麽回事，她卻不肯告訴我。”
“我今天看見大嫂的眼睛青紫青紫的，她還是不肯說，但是我知道，那是大哥打的。”
“我今天去找大哥，見大哥用力踢大嫂，要不是我，大嫂可能就死了。”
“大嫂流產了，因為大哥狠狠推了大嫂一把，大嫂摔在石桌上，血留了一地……”
……
二公子錯愕的看著那雙泛紅的雙眸，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，他已經習慣了這個人沒有靈魂一般的模樣，此刻的鮮活沒有人讓他感覺到絲毫的驚喜，反而透著幾分害怕。
“能帶我去看看她嗎？”我沙啞著嗓子說道。
二公子蹙眉。
“我是她身邊的璃兒，這個時候我必須去。”我冷靜的看著他，如果他肯帶我去自然更好，如果不肯，我也不介意找另外的辦法進去，無論如何，我都要進去。
也許是我目光裏的孤註一擲讓二公子妥協，也許是我的名字讓他知道了我的身份，不管是哪一種，我都如願以償的進入了李府，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裳妍。
“小姐。”我輕輕的喚道，不管發出太大的聲音生怕驚擾了她，我的動作已經很輕很輕了，然而還沒有等我靠近床邊，床上瘦弱的人就已經睜開了滿是戒備的眼神。
“璃兒？”戒備的眼神瞬間換成了不敢置信，聲音顫抖，清脆的聲音被暗啞所替代，我清楚的看到她脖子上青紫的淤痕，那是被人大力掐住後留下的印記。
心裏的恨意瞬間瘋長，看見裳妍眼裏的害怕的時候，又瞬間的消散，我小心翼翼的上前，眼裏透出柔和和心疼，像之前一樣，聲音放柔：“恩，是我，我回來了。”
裳妍眼裏換上放松的笑意，隨即臉色又變了，整個人激動了起來：“你快走，璃兒你不能在這裏，他會殺了你的，幽兒已經被他殺了，你在這裏他不會放過你的，你快走，璃兒，你走……”
聲嘶力竭的吶喊了，讓我的心更加的痛，那是比讓我離開時候的痛還要痛。
“不會的，就是他讓我回來的，他不會殺我的。”我放柔聲音安慰道。
“小姐別怕，有我在，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。”
緩緩的上前，將人攙扶起來，抱在懷裏，將人摟住後，我的眼淚忍不住的留了出來。
曾經豐滿的身體如今就像是一根棍子，也許可以用骨架來形容，我緊緊的咬住下唇，讓鮮血在嘴裏橫流。
這是我第一次哭，我想守護的人，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折磨成了這個樣子，不能原諒，那個男人，還有我自己，都不能原諒。
將裳妍哄睡後，我主動找了那個男人，李公子。
“你不是說讓我做你的侍妾嗎，不知還作數否？”
李公子的眼神在我身上流連，然後點頭：“自然作數。”
話音一落，人就朝我靠近，我後退了一步，站在門口對上他不悅的目光，淡淡的說道：“小姐對我有恩，我不能不報。”
“好，你想怎麽做。”
“等我將她的傷調養好。”
“好。”
約定就這麽定下了，李公子沒有在出現在裳妍的面前，裳妍的心態好了很多。
只是晚上總是會驚醒。
“很快就會過去的，一切都會結束。”我不厭其煩的說著。
裳妍只是笑了笑，我知道她不相信我，我卻毫不在意，沒有關系，當事情發生了之後，就會相信了。
裳妍的身體在我的調養下一天比一天的好，我也在暗中做著我的準備，這段日子很平靜，我的心裏越發的不舍，卻也明白，有些事我非做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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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過來總是會說一些東西，有時候是熱鬧的事情，也有時候是家裏的瑣碎小事，不知不覺，時間就過去了一年，也許還要多些，我記不得了。
這天，男人又來了，坐在我不遠處開始念叨：“大哥真是太過分了，將人娶回來卻這樣折磨，我看大嫂活不了多久了，這樣也好，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。”
男人感慨的嘆了一口氣，也沒有想要我回答，繼續道：“堂堂的尚書府千金落得這樣的下場，真不知道應該怪誰。”
我的心微微一動，距離剛醒來那一次之後，第二次看向這個救了我的男人，“你說的尚書府千金叫什麽。”
男人整個人頓時一僵，不敢置信的看著我，似乎是錯愕我會講話，又像是在震驚我會感興趣這些事。
我不悅的蹙眉，眼眸的冰冷深了幾分。
男人幹笑了兩下，然後說道：“說起來你應該也不知道，大嫂的名字叫裳妍。”
我整個人都呆住了。
臉色剎那間褪去所有的血色，身體也晃了晃。
男人也慌了，連忙過來扶我，關切的問道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“尚書府，裳妍。”我一字一頓的念叨，心裏翻起滔天的恨意。
男人每次說起他大嫂的事情我都有聽見耳裏，畢竟這是唯一多說話聲，可是我怎麽都想不到，男人嘴裏受苦的女人竟然是裳妍。
我渾身都在顫抖，恨那個男人，也恨自己，為什麽沒有去打探一下裳妍究竟過的怎麽樣，就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，聽著別人講述裳妍的痛苦。
雙手緊緊的攥住，指甲鑲砌進掌心裏，都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痛，反而讓心裏的恨意越發的濃郁。
男人，也就是李家二公子著急的問道：“姑娘，你沒事吧，到底哪裏不舒服，要不我去找大夫？”
二公子往日自言自語的話又自顧自發的從腦海裏冒了出來，我以為我無視掉了，現在才發現字字句句都是那麽的清晰。
“大哥洞房的第二天我看見大嫂走路很奇怪，不過她臉上的笑倒是很真誠，一看就是善良的女人。”
“大嫂笑的越來越少了，偶然的時候我竟然看見大嫂身上的傷痕，淤青一片，我問大嫂怎麽回事，她卻不肯告訴我。”
“我今天看見大嫂的眼睛青紫青紫的，她還是不肯說，但是我知道，那是大哥打的。”
“我今天去找大哥，見大哥用力踢大嫂，要不是我，大嫂可能就死了。”
“大嫂流產了，因為大哥狠狠推了大嫂一把，大嫂摔在石桌上，血留了一地……”
……
二公子錯愕的看著那雙泛紅的雙眸，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，他已經習慣了這個人沒有靈魂一般的模樣，此刻的鮮活沒有人讓他感覺到絲毫的驚喜，反而透著幾分害怕。
“能帶我去看看她嗎？”我沙啞著嗓子說道。
二公子蹙眉。
“我是她身邊的璃兒，這個時候我必須去。”我冷靜的看著他，如果他肯帶我去自然更好，如果不肯，我也不介意找另外的辦法進去，無論如何，我都要進去。
也許是我目光裏的孤註一擲讓二公子妥協，也許是我的名字讓他知道了我的身份，不管是哪一種，我都如願以償的進入了李府，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裳妍。
“小姐。”我輕輕的喚道，不管發出太大的聲音生怕驚擾了她，我的動作已經很輕很輕了，然而還沒有等我靠近床邊，床上瘦弱的人就已經睜開了滿是戒備的眼神。
“璃兒？”戒備的眼神瞬間換成了不敢置信，聲音顫抖，清脆的聲音被暗啞所替代，我清楚的看到她脖子上青紫的淤痕，那是被人大力掐住後留下的印記。
心裏的恨意瞬間瘋長，看見裳妍眼裏的害怕的時候，又瞬間的消散，我小心翼翼的上前，眼裏透出柔和和心疼，像之前一樣，聲音放柔：“恩，是我，我回來了。”
裳妍眼裏換上放松的笑意，隨即臉色又變了，整個人激動了起來：“你快走，璃兒你不能在這裏，他會殺了你的，幽兒已經被他殺了，你在這裏他不會放過你的，你快走，璃兒，你走……”
聲嘶力竭的吶喊了，讓我的心更加的痛，那是比讓我離開時候的痛還要痛。
“不會的，就是他讓我回來的，他不會殺我的。”我放柔聲音安慰道。
“小姐別怕，有我在，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。”
緩緩的上前，將人攙扶起來，抱在懷裏，將人摟住後，我的眼淚忍不住的留了出來。
曾經豐滿的身體如今就像是一根棍子，也許可以用骨架來形容，我緊緊的咬住下唇，讓鮮血在嘴裏橫流。
這是我第一次哭，我想守護的人，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折磨成了這個樣子，不能原諒，那個男人，還有我自己，都不能原諒。
將裳妍哄睡後，我主動找了那個男人，李公子。
“你不是說讓我做你的侍妾嗎，不知還作數否？”
李公子的眼神在我身上流連，然後點頭：“自然作數。”
話音一落，人就朝我靠近，我後退了一步，站在門口對上他不悅的目光，淡淡的說道：“小姐對我有恩，我不能不報。”
“好，你想怎麽做。”
“等我將她的傷調養好。”
“好。”
約定就這麽定下了，李公子沒有在出現在裳妍的面前，裳妍的心態好了很多。
只是晚上總是會驚醒。
“很快就會過去的，一切都會結束。”我不厭其煩的說著。
裳妍只是笑了笑，我知道她不相信我，我卻毫不在意，沒有關系，當事情發生了之後，就會相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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